王自如称跟着顶级企业家很幸福，董明珠找到了新的流量密码

文| 令狐卿

前手机测评创业者、现格力渠道改革部部长王自如，继他被初代网红、锤子手机发明者及现在的超级带货王罗永浩一举打败后，近日，因为在一次访谈节目中现场表白老板董明珠，再次激起了网友们嘲笑自如的热情。

考虑到董明珠也是访谈的一方，且笑盈盈收下他直率的仰慕之情，王自如那番话有成为网络经典独白，其谄媚或深情的程度，堪比《大话西游》中至尊宝洒向紫霞仙子的台词。

“能不能给我一间离你比较近的办公室，我要随时向您汇报，其他的都不重要”，“从未看过格力的工资条”，“我哪怕每天什么事都不干，我就看她怎么开会，我听她每天讲什么、做什么，我都觉得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这次董王同台的演出，引发了一场主要混合了讥讽与嗤笑两种表情在内的风波。而且毫不奇怪地，董王“甜蜜”互动，在风波中激发出八卦心态，随之出现了不少近似黄谣的暧昧打量。金星在社交平台上的相关发言，就让人浮想联翩，即使被人提醒玩笑有度，她也还是不依不饶。

总体来说，董明珠携王自如同框，制造了一场没有受害者的公关事件。王自如将他对老板的心声让所有人听见，董明珠大度地解释了绯闻之传言，观众收获了大量好似心知肚明的笑声，社交媒体上充满了欢快的空气，一派欢乐祥和的气氛。

资料图

1

很多人从暧昧的黄谣，注意到董王话题中对女性不友好的性别色彩。这种性别视角不能说错，但它将董明珠视作这场性别玩笑的“受害者”，恐怕低估了董小姐的段位，她在贯穿其商业生涯中形成的强悍作风，以及她在整个话题事件中的操控地位。

性别视角确实是推断董明珠性格的一个恰当角度。

在前几日，董明珠公开表达对其前秘书孟羽童的不满，主动暴露后者利用她声名赚得第一桶金的事迹。可以看出，董明珠对同为女性、却年轻得多的孟羽童，是颇有不满的，以致于她终于按耐不住，当面说孟羽童的“坏话”。董明珠的严苛评判，对后者是有杀伤力的，这一老一少、曾经亲密的上下级，没能做到绝交不出恶声。

展开全文

以董明珠的身家而言，她对孟羽童心怀芥蒂，大概不在于孟赚了多少钱，而在于孟是利用了她赚到了钱，这是微妙所在。孟羽童收获的金钱利益，不是董明珠主动给她的，而是小姑娘靠自个精明赚取的。

主动给是恩情，被揩油则生怨。有人打趣说，董小姐在领导孟羽童的过程中，在两个重要层面上没有得到满足：一是孟没有给予她作为中国著名上司的忠心与迎合，二是孟也没有给她作为成功女性应得的虚荣。

资料图

反观王自如，他那番看似掏心窝的“热辣表白”，以其霹雳风格与柔情似水，似乎完全填补了董明珠想要的那些空白。董明珠在孟羽童那里施恩得到的是被弃，而施恩于王自如，她得到是女强人与女人也需要的“柔情蜜意”。而且，正因为在大庭广众之下，王自如对格力空调王国女王的表白，具有比私下表白更轰动的效果。

董明珠不止是小女人，所以她对“不感恩”的孟羽童不留情面；董明珠也不只是女强人，所以她才能对王自如那般“火辣告白”甘之若饴——至少表面看是如此。

2

孟羽童和王自如是董明珠试水渠道改革及形象新传播后，前后接纳为“自己人”的年轻世代。但从两人与董明珠一前一后的蜜月期看，董明珠在同性关系中收获的是失望，而在异性关系中收获的则是满足。

而这，不带任何暧昧地讲，董明珠身边人的恩恩怨怨，无非是印证了“男女搭配干活不累”的俗话。

这就涉及到一个问题：王自如对于董明珠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王自如不是格力公司名义上的高管，至少目前谈不上是董明珠的左膀右臂。以董明珠的道行之深，其实也轮不到王自如来替她开疆拓土。

王自如那番放低做小的表白，其实符合实际。在外人看来，王自如没有能力与董明珠平起平坐，她是发号施令、在商海沉浮自如的王，而王自如只有聆听的份，只有膜拜的份，王自如看似塑造了一个积极上进的下属形象，实质上是匍匐在董明珠的光芒之下，“没有你我什么都不是”，这是王自如告白的中心思想。

王自如，资料图

王自如的身份在这次董王风波中得到展示，渠道改革确实关系到格力空调的生死。2017年以来，格力空调开始拓展线上销售，因应电商冲击，不断调试线下经销商、代理商与线上销售的模式。渠道改革既是竞品争夺格力市场份额的机会，也是格力反击并压制对手的法宝，某种意义上，渠道改革甚至比格力的技术革新还要重要。

董明珠作为销售员出身，对渠道之变、之争保持着绝对的敏感，可以说，她始终站在格力渠道变革的第一线，是渠道改革的统帅、也是改革的急先锋。

在这种情况下，王自如担任的职位可以说很重要，因为这是决定格力命运的前线，同时也是董明珠建构的护城河的核心位置。就此而言，王自如被董明珠放在这个位置上，相当于比其他格力重臣似乎更受看重。

但话又说回来，以环绕董明珠打江山的格力老臣的视角，尤其在经过几十年铸造的销售版图中，王自如能在多大程度上帮到董明珠，是要打一个问号的。王自如的履历并不像董明珠夸得那样好，因为他最缺乏底层销售的经验与磨练。将王自如放在不需要底层经验的线上营销这块——一个出风头的位置，确实透露了董明珠的格外看重。

或许，对董明珠来说，王自如能做成什么，无非是锦上添花。即使他在渠道改革部部长位置上一事无成，站在董小姐这个格力空调真正的话事人角度，也损失不了多少。

王自如的进与退，都在董明珠的盘算之下。

资料图

3

但也不能说，王自如为董明珠提供的，只剩下情绪价值。

董明珠是真懂流量的。但在孟羽童出现之前，董明珠的形象都过于单一，虽然也能制造流量并抓取流量，但再强的“光杆司令”也还是显得单薄。而且，如果董明珠想在新营销的流量时代唱好一流的戏份，单靠她是不行的。

孟羽童的出现，或许在很大意义上启发了董明珠，让她看到在直播间吆喝卖货之外，保持舆论场的热度还可以拉配角来完成。尤其是这个配角，实际上自带话题感，自动地在流量世界扎根、分裂、生长——想一想孟羽童陪伴左右时，董明珠在舆论场中被谈论的方式，就能理解孟羽童对董明珠的“启蒙”意义。

董明珠揭露孟羽童在职期间私自代言牟利，算是与孟羽童一刀两断的表示，但已经尝到话题流量甜头的董明珠，可能再也无法停下来，她需要新鲜血液来维持她在流量世界的生命力。而且，考虑到孟羽童给董明珠留下的心理创伤，这次不大可能再是个女性。

王自如入职格力空调两年半以来，始终小心谨慎，以告别过去为念，甘当默默无闻的格力员工，不惹事，竭力避开曾让他心伤的社交媒体。

但对董明珠来说，王自如是一个绝对合适的配角：他身上有暂时熄灭却能随时被重新点燃的网络关注度，更关键的是，王自如是一个能让格力之王感到自由自如的机灵。访谈是一次试验，实际效果表明，王自如这次“开箱测试”取得了非常大的成功。

资料图

看似王自如又站在了流量的中央，可实际上还是在衬托董明珠。董小姐在孟羽童那里磕磕绊绊搞流量的不顺一去不返，王自如与董明珠配合之巧妙，实在是超出了意料。董明珠大概也会承认，王自如是她最好的流量搭子，她大可以放心了。

对王自如来说，配合老板的演出，恐怕是他担任渠道改革部部长以来最大的业绩，因为董明珠就是格力空调最大的渠道改革成果、最关键的渠道改革变量、最耀眼的渠道改革之星。格力的渠道改革，实际上就是确保董明珠徜徉在流量世界。

就此而言，王自如这个名字，是对董明珠选择这个人的最好描述，王之自如。尽管也有借此黑格力的，甚至编排黄谣的，但在曾经沧海难为水的董小姐那里，都不是个事。

孟羽童的玉女时代落幕，王自如的金童时代开启，董明珠想必很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