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迎武汉工会十五大 回顾工运百年（五）

武汉工团联合会成立和罢工潮的高涨

1922年7月，中国共产党在上海举行了第二次全国代表大会。武汉工人出身的共产党员项英代表武汉区出席了大会。 这次大会第一次明确地提出了彻底反帝反封建的民主革命纲领，指明了中国革命和中国工人运动的前进道路，也有力地推动了武汉工人运动的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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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阳铁厂罢工与武汉工团联合会的成立

中共二大召开前后，武汉工人运动的蓬勃发展引起了官方和中外资本家的恐慌。7月16日，原本是汉阳铁厂工人俱乐部召开成立大会的日子。不料厂方勾结军队，突然于15日夜晚闯进工厂，查抄到俱乐部工人名册，16日汉阳铁厂800多名工人集会成立俱乐部时，军警包围会场，逮捕工人，厂方宣布开除俱乐部成员72人。汉阳铁厂工人为了保卫自己的组织，反对官厅和资本家的压迫，决定举行罢工斗争，成立了以许白昊为首的罢工委员会。武汉分部的林育南、林育英等人也参与领导了这次罢工。

7月22日，汉阳铁厂罢工委员会发表《罢工宣言》，宣布全厂罢工。《罢工宣言》揭露了厂方勾结军警摧残工人俱乐部的暴行，质问：约法所定的“人民有集会结社的自由”在哪里？向厂方提出：解除军警压迫，恢复工人俱乐部内一切物件，以后不得干涉工人团体；恢复被开除工人原职并偿还其停工时的工资，赔偿俱乐部被解散及工人停工的损失，以及增加工资、改善因工伤亡工人的经济待遇等6项条件。

汉阳铁厂罢工开始后，全厂生产都已停止，可最大的化铁炉还在冒烟。大化铁炉是全厂生产的命脉，只要它不停产，对工厂就构不成大的威胁。罢工委员会立即查明原因，原来是厂方为了破坏罢工，用重金收买了该炉工头韩老三，使其控制下的化铁炉仍在运转。罢工委员会在厂内外贴出揭露资本家与工贼勾结，破坏工人运动的标语，喊出“打倒工贼韩老三”的口号，吓跑了韩老三，挫败了厂方阴谋。化铁炉工人也参加了罢工。

中国劳动组合书记部给这次罢工以极大支持。《工人周刊》印发了汉阳铁厂《罢工特号专刊》，详细报道了罢工经过，并发表宣言，号召全国工人积极援助武汉工人的罢工斗争。全国各地工会纷纷响应，声援汉阳铁厂罢工斗争。京汉铁路长辛店工人俱乐部、长沙粤汉铁路工人俱乐部、丰台京奉机务处工余学校先后发来声援电报表示：“各捐金钱以作该厂工友罢工时的日食费用，务使其能坚持到底”“与恶魔作最后的决战。”

在汉阳铁厂工人和全国工人团结斗争的巨大威力面前，铁厂厂方已无计可施，只得向工人屈服。25日，厂方请江岸京汉铁路工人俱乐部南段总部、扬子机器厂工人俱乐部等工人领袖到铁厂商谈，表示答应工人要求，达成以下解决办法：（一）承认工人组织工会；（二）照给停工期间之工资；（三）化铁炉长工工钱增加为三角三分。此外，口头声明归还俱乐部的一切原物，开除的工人一律复职。至此罢工获得完全胜利。当天罢工委员会发表上工宣言，26日全厂复工。

汉阳铁厂的罢工，是一次维护工人组织权利的政治罢工。罢工前，还没有打出工会的牌子，用的是工人俱乐部的名称；罢工胜利后，工会组织公开建立，会员迅速发展到2000余人。共产党员许白昊被选为工会执行委员长。

在汉阳铁厂的罢工斗争中，武汉工人阶级相互支援，团结斗争，改变了过去各厂孤军奋斗的局面。以许白昊为首的罢工委员会联络江岸京汉铁路工人俱乐部南段总部、徐家棚粤汉铁路工人俱乐部、扬子机器厂工人俱乐部和租界人力车夫工会，根据第一次全国劳大通过的《罢工援助案》，于7月23日发起成立武汉工团临时联合委员会，作为罢工的援助机构，依靠武汉全体工人的力量战胜军阀和资本家对工人的压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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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罢工斗争的关键时刻，武汉工团临时联合委员会向全国各工团发出公函，陈述汉阳铁厂罢工的原因，并郑重表示：我们武汉工团本于工人一体主义，组织临时联合委员会，以为铁厂工友后援。我们现在尽力地帮助，到紧要的时候，我们愿取一致的行动，势必达到目的而后止。

汉阳铁厂工人声震全国的罢工斗争，在组织上摆脱了工人中长期存在的旧的封建行帮的束缚，开始实行了武汉三镇工人的阶级联合。罢工胜利后，武汉工团临时联合会改名为武汉工团联合会，这是全国第一个地方性质的联合工会。它的成立，标志着武汉工人运动迈入了一个统一组织、团结战斗的新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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粤汉铁路武长段大罢工

粤汉铁路武长段是中国劳动组合书记部武汉分部和湖南分部开展工作的重点之一。粤汉铁路武株段罢工胜利后，湘鄂路局局长王世堉见工人俱乐部势力日趋壮大，甚为恐惧。他指使监工张恩荣、员司苗凤鸣，利用同乡关系拉拢员工约60人，在徐家棚成立机车研究所，与共产党领导的工人俱乐部相对抗。张、苗等人一面造谣恐吓工人，说什么俱乐部是不法团体，工人加入俱乐部要送官查办；一面利用其职权对参加俱乐部的工人进行诬陷、处罚。1922年8月底，张、苗又借故开除工人俱乐部负责人之一的吴青山，更激起工人们强烈愤慨。

中国劳动组合书记部武汉分部与湖南分部根据广大工人的要求，决定用罢工来反抗压迫、维护工人团体。参与领导这次罢工的有武汉分部的林育南、项英、施洋，湖南分部的毛泽东、郭亮、何叔衡。 在党的领导下，粤汉铁路武长段徐家棚、岳州、长沙、株萍等工人俱乐部共同组成粤汉铁路工人俱乐部联合会（以下简称俱乐部联合会），作为罢工总指挥部。总指挥部设在徐家棚。

9月8日，俱乐部联合会发表《罢工通电》，向路局提出将张恩荣、苗凤鸣革职，给吴青山复职以及增加工人工资等7项要求。 9日起，从徐家棚到长沙，粤汉铁路工人为“解除压迫”“维持团体”“改良生活”“增高人格”的大罢工开始了。

王世堉为了破坏罢工，命令机车研究所工人接手开车，并调来军警保安队随车保护。徐家棚数百工人和家属、岳州百余工人群众英勇地进行了卧轨拦车。丧心病狂的王世堉竟指使军警，对卧轨工人残酷镇压，一时血肉横飞，当场死伤100余人，被捕30余人。

路局勾结军警残杀工人的暴行，不仅没有使工人屈服，反而激起了工人誓将罢工坚持到底的决心。11日，俱乐部联合会向全国发表《粤汉路全体工人为军警杀伤工人泣告全国书》，控诉粤汉路局庇护张、苗，贿买军警杀伤工人的罪行，并提出惩办行凶军警、革除局长王世堉、从优抚恤死伤工人及家属、完全承认工人前次提出的7项条件等4项要求，呼吁全国同胞主持公道，大力援助。

援助粤汉铁路工人罢工斗争最有力的是武汉工团联合会及其所属各工会。杀伤粤汉铁路工人的暴行发生后，武汉工团联合会立即向全国各工会发出公函，向全国劳动阶级呼吁：“大家联合起来，一同加入阶级斗争的前线！”12日，武汉各工团代表30余人开联席会议，讨论援助粤汉工人罢工斗争问题。会议作出6项决议，主要内容是：要求萧督军立即撤退军队，释放被捕工人，抚恤受伤工人和伤亡工人家属，电呈交通部速派大员查明解决，以及在各种要求未达到时一致罢工援助等。武汉工团联合会还筹集五六千元，解决罢工工人生活问题。全国各铁路、各地工会也纷纷援助粤汉工人。上海海员募捐1万余大洋，派专人送给粤汉罢工工人，表现了工人阶级深厚的阶级情谊。

罢工已经10天，王世堉自恃有研究所工人开车，态度仍然强硬，坚持工人必先上工，然后再谈条件。武汉工团联合会及各工会代表于18日再次开会商讨对策，19日向粤汉路局提出解决工潮4项条件：（一）以释放被捕工人，用专车送回原处为先决条件；（二）撤退弹压军队，严惩张恩荣、苗凤鸣；（三）从优抚恤死伤工人，并赔偿损失；（四）承认前次粤汉铁路工人所提出的七个条件。21日，武汉工团联合会决定实行总罢工援助粤汉工人。扬子机器厂率先于23日罢工。京汉南段工人做好大罢工准备，组织敢死队500名，交通、调查队各100名，以备罢工之用。

在南北交通即将中断的巨大压力下，交通部于25日中午急电王世堉，令他速将工潮解决。吴佩孚也从洛阳发出电令，要王世堉负责解决工潮，萧耀南督促办理。至此王世堉才被迫改变态度，于25日午后请各调停人及本路工人代表会商解决办法，最后决定：张、苗二人停职查办，被捕工人一律释放，工人所提7项条件一一承认。 这次罢工斗争，历时17天，在武汉各工团及全国工人的坚强有力支援下，终于取得胜利。

粤汉铁路武长段大罢工，是反抗路局瓦解工人队伍，维护工人团体的政治斗争。罢工胜利后，粤汉铁路工人在工人俱乐部联合会的基础上，筹备建立粤汉铁路总工会。10月下旬，在林育南主持下，徐家棚、岳州、新河等工人俱乐部代表连续两次在徐家棚召开粤汉铁路总工会筹备会。11月1日，粤汉铁路总工会成立大会在长沙召开。 粤汉铁路总工会是全国成立最早的铁路统一工会组织，成立后即将所属各工人俱乐部名称统一改为：粤汉铁路总工会xxx分会。粤汉铁路总工会会址虽设在长沙，仍积极参加湖北工人组织的活动。

粤汉铁路武长段这次罢工的胜利，不仅促进了全路工人的团结，也进一步鼓舞了武汉工人阶级的斗志，推动了武汉工人运动的发展。在声援粤汉铁路工人的罢工斗争中，汉口谌家矶的扬子机器厂工人还提出了要求本厂资本家改良待遇的6项条件。在武汉工团联合会的全力支持和援助下，扬子机器厂工人为此坚持了半个月的罢工斗争，最终获得完全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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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汉工团联合会更名为湖北全省工团联合会

1922年7月，中国共产党在上海举行了第二次全国代表大会。大会根据党的民主革命纲领和建党一年来工人运动发展状况，作出《关于“工会运动和共产党”的议决案》，明确中国共产党是中国工会的组织者、领导者。对于工会的职能，议决案指出：“工会就是保护工人切身的利益和为工人的利益奋斗的机关……工会务必把雇主们看作一个阶级来对抗，或对抗工头任意压迫工人的制度和包工制。”对于工会的性质和任务，议决案规定：“工会的性质，不能与行会一样，不能有雇主在里面。同时，只要是赚工钱的工人，不论男、女、老、少，信仰，地域，种族，国籍，政见，熟练不熟练等区别，都须加入工会……工会最主要的活动是与资本家和政府奋斗；互相帮助，联络感情不过是次要的目的，因为工会是一战斗的团体，不专是共济的机关。”对于工会的组织，议决案规定：“要很快地使他成为团结很紧的，中央集权的和有纪律的产业组合……工会最好的基本组织是工厂委员会。” 这个议决案规定了工会的性质、任务、组织原则和基本方法，为全国工会运动的发展指明了方向。

在中共二大精神指引下，在斗争中成立的武汉工团联合会的组织建设进一步完善。武汉工团联合会由林育南担任秘书主任，总理一切会务，许白昊、项英、李书渠等都在其中担任领导职务。 武汉工团联合会坚决维护工人阶级利益，做工人斗争的领导者和坚强后盾，对军阀政府和中外资本家具有相当的威慑力，在武汉工人中享有崇高的威望，在全国也颇有影响。

9月3日，武汉工团联合会召开所属各工团联席会议。鉴于汉口租界人力车夫工会在建的会所所需费用较大，车夫工会独力难支，会议议决接收这个会所，对尚短缺的建筑费用，由各工团筹集付清，会所建成后与车夫会共有共用，推动武汉工会组织大发展。不久，位于汉口大智门品记里13号的这座楼房，成了武汉工人阶级依靠自己的经济力量建设的第一个工会会所，成为武汉工人运动的大本营。各工厂的罢工斗争，都在这里商讨决策，统一指挥。 林育南在《施伯高传》中写道：“从此这座广大的会所供武汉工人们聚集开会之用，而劳动运动遂一日千里的进步。”

1922年8月，北京政府召开国会，酝酿制定宪法。中国劳动组合书记部向全国工会发出《关于开展劳动立法运动通告》，倡导劳动立法运动。武汉工团联合会联合十大工团于8月底向国会发出《劳动立法请愿书》，要求国会尽快通过中国劳动组合书记部提出的劳动法案大纲，呼吁通过劳动立法，实现劳动者获得政治自由、改良经济生活、参与产业管理、接受补习教育的要求。武汉的《大汉报》全文发表劳动法案大纲19条，其主要条文内容有：承认劳动者之自由集会结社权，承认劳动者之同盟罢工权，承认劳动者之团体的契约缔结权，承认劳动者之国际的联合，八小时工作制及每周休息一天的权利，女工产假休息并照常领取工资，禁止雇用童工，制定法律保障工人最低限度工资，工人应享受劳动保险与受补习教育之权，等等。劳动法案大纲虽然没有也不可能依靠军阀政府来实现，但通过报纸的扩大宣传，深入广大工人之心，成为此后武汉工人斗争的纲领。武汉工人阶级进一步认识到：经济利益只有在政治自由的条件下才能得到真正的保证。为适应武汉三镇和汉冶萍公司所属大冶铁厂、下陆铁矿等工人运动 大发展的需要，武汉工团联合会于9月27日开会决定，将名称改为湖北全省工团联合会。

10月10日，湖北全省工团联合会正式成立。这天是辛亥首义11周年纪念日。武汉工人不顾当局禁令，借纪念辛亥革命之名，举行了近万人的庆祝活动。上午，各工团工友齐集大智路省工团联合会开庆祝大会。下午，工友们高举各工团旗帜，手持写有“劳工神圣”“打倒国际资本帝国主义”等各种标语，进行示威游行。

省工团联合会成立当天，即作出两项决定：一是统一工会名称，将工人俱乐部、职工联合会等一律改名为工会；二是恢复7月初被官厅解散的汉口租界人力车夫会工会组织。同日，省工团联合会的机关报《真报》在汉口笃安里创刊，《真报》社长郭祖贲，总编辑郭寄生，编辑林育南、张子余、周无为。《真报》是武汉工人的喉舌，它公开申明：“以拥护劳苦工人及一切无产阶级之利益为天职。” 《真报》向工人宣传马列主义，发布工团联合会的指示、命令，大力报道工人运动和学生、市民的爱国斗争，揭露帝国主义、封建军阀和资本家压迫工人的罪行，抨击社会弊端，深受广大工人的赞誉。

10月28日，省工团联合会召开武汉三镇各工团特别会议，决定召开省工团联合代表大会，并议决各工团代表产生办法。11月26日，省工团联合会代表大会召开，选举产生了领导机构。主席杨德甫，副主席王幼卿，干事局总干事陈天，副干事余友文，秘书科主任许白昊、副主任陈福，宣传科主任林育南、副主任潘笃，组织科主任项英、副主任孙叠芳，经济科内分司库、司账、庶务，由王少贤、严南光、霍棠、马冬阳、杨梅松、刘章分管，并聘请施洋担任法律顾问。

湖北全省工团联合会成立后，工会运动更加突飞猛进地发展。到12月，参加省工团联合会的工会达27个，会员有4.8万余人。至1923年1月底，武汉有组织的工人有6万余人。汉冶萍公司有工人3万余人，分别组织了汉阳铁厂工会、汉冶萍轮驳工会、大冶铁厂工会、大冶下陆铁矿工人俱乐部、安源路矿工人俱乐部5个工会。

12月10日，汉冶萍总工会成立大会在汉阳铁厂工会内隆重举行。参加成立大会的有汉、冶、萍3处工人代表和汉阳铁厂工友数千人，还有武汉、长沙各工会代表及各界来宾。领导安源路矿大罢工的著名工运领袖李立三任大会主席。他在演说中指出： 成立总工会是为工人求政治法律之保障，求经济之改善，求人格和地位之增高。汉冶萍总工会因组织严密、工人斗争力强而著称于全国，是全国成立较早、规模最大的产业总工会之一。它的成立并加入湖北全省工团联合会，对推动汉冶萍工人运动和武汉工人运动的发展都起了积极作用。在武汉工会运动蓬勃发展中，被军阀控制极严的汉阳兵工厂工人也于12月底在汉阳铁厂工会内召开了有40余名工人代表参加的工会筹备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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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帝罢工怒潮

在武汉许多官办商办工厂的工人为改善待遇、建立工会而斗争的同时，一些外资工厂的工人也掀起了反抗野蛮虐待、维护中国工人人格的反帝罢工怒潮。

汉口英美香烟厂（原英美烟草公司）是英国资本家开办的大型卷烟厂，总厂设在上海，汉口是其分厂。该厂监工素来残酷虐待华工，任意调戏侮辱女工。数年间屡有工潮风波，但都因缺乏有力领导和精心组织而失败。中国劳动组合书记部武汉分部成立后，即派林育南、许白昊、施洋等到该厂发动工人，组织工会，领导工人斗争。1922年10月16日，该厂全体女工举行罢工，提出增加工资、罢免监工、取消侮辱虐待、成立工会等4项条件。英国资本家不仅不予理睬，反而以取消工作权来威胁工人，甚至请巡捕、警察来厂弹压，手持皮鞭围捕女工3人。罢工女工愤然在工厂四周进行演讲，控诉英国资本家和监工、工头虐待侮辱女工的种种罪行。英国资本家恼羞成怒，竟指使其爪牙将一工人拖进工厂，拳打脚踢，造成重伤。帝国主义分子的暴行，激起工人极大义愤。全厂工人22日举行游行示威，齐到省工团联合会请求支持，并推举出62名代表组成香烟厂工会，具体领导罢工斗争。同时，省工团联合会召集烟厂全体工人开会，商讨和资本家斗争的办法。23日，省工团联合会向全国各工会、各界发出通电，揭露英国资本家及其走狗虐待、侮辱中国工人的罪行，誓以全力为该厂后援，并呼吁“国人援助”。25日，工人代表与英国资本家直接交涉，可英大班（经理）毫无诚意。28日，省工团联合会召集汉口租界人力车夫工会、扬子机器厂工会等18个工团代表开会，议决各工团捐款援助香烟厂工人之生活，以便使罢工坚持到底。

在武汉工人阶级团结战斗的强大压力下，烟厂上海总公司害怕汉口烟厂工潮扩大，给公司造成更大经济损失，特派代表来汉请求省工团联合会出面调解。经过谈判，厂方被迫接受革退虐待工人的工头、增加工资、承认工人组织工会等协议。全厂工人始于11月2日复工。

工人复工之后，英国资本家拒不履行劳资双方签订的协议，并无故开除工人代表，任意延长工作时间。全厂工人忍无可忍，在烟厂工会领导下，于1923年1月4日再次举行罢工。1月7日，省工团联合会召开各工团会议，作出援助烟厂罢工的决议。英国资本家对此置若罔闻，反而佯称工厂停办，要女工、男工分别于12、13两日来厂领取欠薪。当数百女工进厂时，等候在厂内的武装巡捕痛殴女工，伤20余人。殴打女工事件发生后，省工团联合会于17日对英国资本家发出《最 后警告书》，警告英国资本家：“迅速允许工人之要求条件，否则决以敌对地位，号召我国人，断绝通商关系，禁绝贵厂纸烟。”

英国资本家接到省工团联合会《最后警告书》后，怕再拖延会招致不可设想的后果，其上海总公司再度派人来汉，请求省工团联合会调停。许白昊、施洋、陈天等以工会仲裁人身份参加谈判。经过4次谈判交锋，终于迫使资本家接受工人提出的工会代表有直接同厂方交流的权利、增加工人应有工会介绍、开除工人应征得工会同意、工厂定规则应与工会协议以及增加工资、改善待遇、限制罚款等13项条件。21日，工人代表、英国资本家代表及劳资双方仲裁人正式在《汉口英美香烟厂公司工会罢工调停契约》上签字。罢工获得了完全胜利，工人于22日复工。

在武汉三镇工人组建工会的高潮中，汉口英租界内隆茂、平和、礼华等棉花打包厂工人于1922年10月下旬联合成立了汉口棉花厂工会。英国资本家对工会久存破坏之心。1923年元月10日，隆茂洋行买办杨景笙公开干涉工会发给会员徽章，激起全体会员抗议。杨景笙即令看厂的印度巡捕将两名工人代表逮捕，并押解到英巡捕房。工人立即将英巡捕房包围，要求释放被捕工人，英领事即调集“义勇队”实行镇压，重伤13人，轻伤26人，又逮捕30余人。11日上午，英领事竟对37名中国工人进行审判，给他们加上“扰乱租界治安”的罪名，分别判处两星期至5个月监禁。

为反对英帝国主义行凶作恶和英资本家对工会的破坏，3000余名棉花厂工人发表《罢工宣言》，从11日起举行同盟罢工，提出厂主须承认工会有直接交涉权，受伤工人须由外人出医药费并赔偿全体男女工人罢工损失等7项要求。

棉花厂工人罢工后，省工团联合会于11日下午召开武汉20余工会代表会，讨论援助棉花工人罢工问题。各工会代表都表示“愿死力援助”。汉冶萍总工会和汉阳铁厂工会声明：三五日内不释放关押工友，将全体罢工援助。武汉各界人民也发起了对棉花厂工人的声援。15日，汉口棉花厂工会发出《拼命游行宣誓书》，省工团联合会又向各界发出《呼吁书》，敦促各界援助，号召“我等工人自当抱定宁死不辱之志，与洋鬼奋争”。

在以武汉工人为主体、各界人士纷纷参加的反帝怒涛的强大压力下，汉口警察厅只得于15日下午将在押的5名工人释放，棉花厂资本家也被迫向工人让步，同意与工会代表谈判。经过谈判斗争，资本家接受了工人提出的条件，捕房等亦将拘留的工人全部释放。同日下午，工人复工。棉花厂工人的反帝同盟罢工，终于取得完全胜利。

粤汉铁路武长段工人、汉口租界人力车工人、汉阳铁厂工人、汉口英美香烟厂工人和汉口隆茂洋行等棉花厂工人的罢工斗争， 都是在中共武汉区委和中国劳动组合书记部武汉分部及武汉、湖北工团联合会的直接领导下开展起来的。其斗争矛头直指帝国主义和封建势力， 具有鲜明的反帝反封建性质； 其要求着眼于提高工团组织的合法地位和工人自身的政治权利，已从单纯的经济斗争转向政治斗争；其形式已突破一个工厂、一个行业的单独行动，发展为许多工厂、许多行业团结一致的联合行动；其规模一次比一次宏大，波澜一次比一次壮阔。这些罢工斗争和工会运动相结合，互相促进。组建工人组织由建立工人俱乐部发展到建立正式工会组织，由建立基层工会发展到建立武汉工团联合会和产业总工会， 表明武汉工人阶级在党的领导下政治觉悟和组织程度不断提高。工人们通过罢工斗争，争得了工会代表与资本家对等谈判的权利，提高了工人阶级的政治地位，有力打击了帝国主义及其走狗的嚣张气焰。 武汉工人运动向新的高度不断发展，成为中国工人运动第一次高潮的重要组成部分。

来源：武汉市总工会

编辑：朱心怡

编审：贺鹏、王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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